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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族與倫理

www.chinarushang.cn  中國儒商  作者: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研究員 趙園

         在中國現代文學中,“家族”主題的作品數不勝數,巴金《激流》三部曲中的《家》、陳忠實的《白鹿原》等多次搬上了熒屏和話劇舞臺,被人們所關注。隨著歷史社會的發展,“家族”也悄然發生著變化,伴隨“家族”的是家庭倫理,是父子、夫婦、兄弟的關系。本期講壇趙園先生圍繞家族與倫理的主題,對中國現代文學中的相關問題進行思考,探討了家族與當代中國的關系。

  在學術工作臨近結束之際,我已經可以說,自己的研究有連續性,有貫穿的線索,比如關于“知識人”,再如關于“人倫”。這些都是我始終關注的話題,無論處理的是中國現當代文學,還是明清之際的思想文化。基于對自己能力、知識準備的認識,我有意識地限定自己的考察范圍。不斷挑戰自己的極限,卻一定會在確認的極限處停下來。

  人倫,構成了我們生活世界的主要部分。在拙作《家人父子》問世后,我仍然在這一方向上積累,比如關于革命戰爭時期的家人父子,當代史、當代社會生活中的家人父子。這屬于那種不能窮盡的題目。你可以在這一方向上一直做下去。當然,我自己精力已衰,即使仍在積累,也不一定——或者一定不———做下去了。一定會有年輕學人致力于這一方向,繼續掘進,而且比我做得深入。

  說“貫穿”,當然是由我1970-80年代之交從事中國現當代文學起始。在我的第一本所謂的“專著”《艱難的選擇》中,就有如下題目:《現代小說中宗法封建性家庭的形象與知識分子的幾個精神側面》、《中國現代小說中的“高覺新型”》、《“五四”時期小說中的婚姻愛情問題》等。1990年代初進入明清之際,又討論了那一時期士大夫的處君臣(《制度·言論·心態——〈明清之際士大夫研究〉續編》下編第五章),處兄弟、朋友(《易堂尋蹤》、《亂世友道》),處師弟子(《劉門師弟子》、《續編》上編第四章《師道與師門》),直至《家人父子》討論父子、夫婦這古人所說“五倫”中屬于家庭倫理的最重要的兩倫。這種持續自然因為作為人文學者,我的對象世界首先是人與其世界;而人倫中有更具體、感性,更與個體經驗緊密相連的“人的世界”。

  關于宗族

  宗族史應當是史學的一個分支。考慮到“宗族”一詞曾經有過的敏感性,這一學科的興起是在“文革”后,賴有“改革開放”提供的條件。

  幾十年間,中國的宗族史專家在這一方向上已經有了大量的研究成果。我自己對家庭倫理的考察,也受到他們相關著述的啟發。馮爾康在《18世紀以來中國家族的現代轉向》中說,“家族是古代社會的基礎,實系國家的縮影,原來是家國一體,后來分離,家族仍然起著基礎性社會單元的作用;家族文化是中國傳統思想的主體———儒家思想的集中體現,或曰核心部分。”臺灣學者杜正勝在《中國式家庭與社會》的《導言》中有如下表述:“關于社會結構,我們認為家庭家族和鄰里鄉黨是中國社會最基本的兩環,前者屬于血緣的聯系,后者屬于地緣。但血緣和地緣在中國基層社會中又有某種程度的覆合”、“由家而族,由族而鄉黨,有時是血緣一脈貫注的。”關于“家庭/家族”,杜正勝的界定是:“凡同居或共財的稱為‘家庭’,五服之內的成員稱為‘家族’,五服以外的共祖族人成為‘宗族’。”(語見收入同書的杜氏所撰《編戶齊民》)

  1960年代,宗族問題的復雜性曾被遮蔽。即如雖家族間不平等,家族內部卻有可能族眾平等。“在家族內部,輩分平等、嫡庶相同的男性成員,在名義上是平等的,是同一個祖先的子孫,在祠堂里有同等發言權,決定族中共同問題時,有同等表決權”(徐揚杰《中國家族制度史》)。當然,對此不宜想象過度。族內“平等”與否,因家族而異,不便作一概之論。

  宗族組織在傳統社會確有過正面的功能。即如以族田、義莊賑濟貧弱,以義學使族內貧寒子弟受到教育,另如平世守望相助,動蕩時世則捍衛鄉邦。宗族組織,有社會責任心的士大夫,還從事過其他民間的慈善活動,養濟老、殘,收養棄嬰,修橋鋪路,戰爭或災荒中掩埋尸骨(掩骼),等等。凡此,都在實際上成為了國家行政力量的重要補充。

  上個世紀80年代、尤其90年代以來,學界對宗族的認知發生重要變動。有學人批評以往的宗族研究“不重視宗族本身的結構和意義,只重視宗族的階級屬性和外在功能,對宗族內部關系和宗族社會功能的批判,過于意識形態化,未給予必要的同情式理解”(錢航《中國宗族史研究入門·引言》)。宗族史研究也“一改強調宗族政治功能的研究狀況,關注宗族的社會功能,探討宗族與經濟的關系,視角也從宗族公產的階級性定位移至族內經濟互助作用方面”(馮爾康等《中國宗族史》)。但在我看來,由階級斗爭式地打擊“宗族勢力”,到為了修復鄉村倫理而不加分析地征用傳統資源,這種兩極間的擺蕩,并不利于新農村的建設。

  宗族史專家告訴我們,“漢語‘大家庭’也可作‘家族’解,但在多數情況下,漢語‘家族’是指由一個以上的‘小家庭’(甚至包括各種后現代家庭形式)構成之聚集體……”、“家庭與家族在構成原則及其類型上是可以加以區別的。”(錢杭《宗族的世系學研究》)中國讀者熟悉的巴金的《激流》三部曲(《家》、《春》、《秋》),寫的就是“大家庭”或曰“家族”。《激流》三部曲與路翎的《財主的兒女們》,無論規模還是與時代的關系,都稱得上那一時代的“大河文學”。當代文學類似題材的作品,規模與格局未見得過之,只不過藝術上更求精進罷了。

  宗族史專家認為由專業的角度,“家族”一詞的學術性低于“宗族”(錢杭《中國宗族史研究入門》)。而我正取“家族”的模糊、非嚴格學術性。我畢竟沒有宗族研究的專業訓練。不難發現,文學作者通常也更傾向于使用“家族”而非“宗族”,或許也因后者界定嚴格,是較之“家族”的大詞,而“家族”更與作品內容“體量”相稱。

  中國的“宗族”“家族”,一向被認為傳統文化的淵藪,尤其漢族聚居區,又尤其農村。“家族”(“大家庭”)是天然的文學題材,無論中外。即如一度熱播的英劇《唐頓莊園》。以大家庭結構作品,有可能達到歷史的縱深,也便于鋪陳復雜的人際關系,經由人物伸展觸角,編織社會的“縮圖”、模型。“家族”的確也是窺看近代以來中國歷史演變的極佳窗口。一個世紀的家族史,其間極富戲劇性的變動,大有產生鴻篇巨制的可能。

  宗族史考察宗族的結構,宗族組織的功能,小說則必須面對具體家庭的日常生活,“家人父子”的日常相對,柴米油鹽、雞零狗碎;即使“歷史小說”,也必得將文獻還原為曾經的人的生活。沈從文以水面水下作比喻。人倫,或許是“歷史長河”中變化緩慢的部分。家族、宗族既在水面上也在水下,深水區,甚至水底,水中的沉積物,地質構造中的沉積層。寫發生在水下、深水、水底的故事,小說獨擅勝場,不可取代。1980年代至今小說中的家族,尤其小說中鄉村的家族,在我看來,足以補社會學研究之缺而有余。由我的專業背景看,近年來家族小說的興盛,像是對五四新文學的隔代回應,作者的情懷卻大有不同。無論由家族展開當代史敘述,還是追懷一種消逝中的文化,“家族”都不再是僅僅具有負面意義的符號。我注意到近年來又有修族譜、家譜的風氣。修譜無疑有利于存史,尤其存地方文獻,卻有必要避免“攀附”的陋習。鄉約、村規之類,也應當排除不適應新的社會規范的內容。

  宗族史作為學科,近幾十年顯然經歷了起伏。你不難感到相關的知識領域與現實之間的緊張。盡管佩服宗族史的研究著作,對史學、社會學的工作方式,我仍然會心存疑慮。即如“田野調查”“抽樣分析”。對于宗族的價值重估,意義的重新厘定,未見得也不會是“一種傾向掩蓋另一種傾向”,袪蔽而又有新的遮蔽。

  回頭看我自己寫于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之交的《地之子》,有“農民文化”之目,對“宗族”卻全無涉及———也緣于視野中的盲點。“農村題材”的小說,由上個世紀30年代的左翼文學、40年代的根據地文學,到五六十年代寫土改、合作化的小說,到1980年代后的《古船》、《白鹿原》、賈平凹、閻連科、劉慶邦、李佩甫等等,清理其間演變的軌跡,有足夠大的挑戰性。對同一時段的不同敘述,不能僅僅以作者是否在“現場”解釋(順便說一句,“現場”的說法近些年來被濫用了)。邊界相對固定的“現代文學”,面對持續延伸中的“當代文學”,是現代文學的現實處境,不能不面對。直面歷史,正視現當代文學的不同敘事,是否也可以歸為現代文學研究者有必要遵循的工作倫理?

  家族倫理

  梁漱溟《中國文化要義》第五章的標題為“中國是倫理本位的社會”。這是一個被普遍認可的著名論斷。古代中國有所謂的“五倫”。五倫,囊括了被古代中國人認為最重要的社會關系。家庭倫理,五倫有其三,即父子、夫婦、兄弟。古人所謂的“人倫日用”,是不限于古代、也不限于中國的社會生活的“基本面”。我們曾經對如下經典論斷耳熟能詳,即人的本質是其社會關系的總和。父子、夫婦、兄弟系于血緣(所謂“血親”),較之君臣,也較之朋友、師弟子(師弟子不在五倫之內,卻是士大夫重要的社會關系),作為關系被認為更“天然”。只有經由上述“關系”,士大夫的生活世界才有可能向你打開。

  《易·家人》卦《彖》曰:“家人,女正位乎內,男正位乎外。男女正,天地之大義也。家人有嚴君焉,父母之謂也。父父,子子,兄兄,弟弟,夫夫,婦婦,而家道正。正家而天下定矣。”這種傳統觀念已不便全盤接受,但影響猶在。男主外、女主內,早已被摒棄。但家國關系,誰又能說沒有道理?

  近年來有一種將傳統文化詩意化的傾向。對此我大有保留。五四新文化運動所沖擊的傳統社會、傳統文化的黑暗面,絕非虛構。新文學中家族的壓抑性,是那一代知識人切身體驗到的。巴金確有一位高覺新式的兄長,只是不叫高覺新而已。對于學術研究,我不大能欣賞輕言“顛覆”,不大能欣賞以“立異”為動機的“研究”。呈現差異以豐富對歷史生活的了解,永遠必要。那不是簡單徑直的“顛覆”所能達到的。有人試圖否認古代中國的男女不平等;認為即使有對于女性的壓抑,也沒有如是之甚。以中國之大,歷史之悠久,找到任何個例,或定向搜集任何一組材料以支持一種判斷,都不困難。但仍然有“基本判斷”,不那么容易推翻。

  我們的古人盡管沒有近代意義上的“隱私”觀念,卻有無處不在的內外區隔。家庭空間中,夫婦所處的“內室”,是他人不宜隨意進入的。流傳至今的士大夫文集,涉及私密的方面,表述通常節制謹慎。女性的處境,往往只能由悼念亡婦的文字約略窺見一二。但也有較為直接的描述,即如我在《家人父子》中引用的葉紹袁的文字。另如冒襄文集中涉及其家庭關系的篇章。冒襄寫其父(母)子兄弟,有撕心裂肺之痛。你能想象《影梅庵憶語》作者、似乎一味浪漫、過著神仙生活的大名士冒辟疆,竟有這樣的人倫缺陷?人倫之殤不止在古人的生活中。稍稍留意一下當下電視臺的法制類節目,為了爭產而兄弟反目,祖孫成仇,家人父子對簿公堂———與古人何嘗相遠?

  近年來倫理劇流行。《中國式離婚》外,還有《中國式關系》,題目越做越大。這里的“中國式”是有待解釋的,有待追本溯源。如果這樣做了,就是另一種“尋根”。較之1985年幾位作家發起的“尋根”,這個“根”或許更有根源性。你的確不難發現雖已進入了21世紀,隨處仍然上演著古老的倫理故事的現代版。由社會的某些面相看,中國還相當古老。王安憶寫過一篇《大劉莊》。那個莊子離我們并不遙遠。

 

至于我自己在學術研究中處理的,只是某個具體時段、特定人群與家族與父子、夫婦、兄弟有關的經驗。比如現代史上的知識人,再如明清之際的士大夫。對于我的論述,不但宗族史,而且婚姻史、婦女史,都屬于相關論域。相關論域甚至不限于此,問題是你有怎樣的視野與知識準備。

  1990年代后國內的宗族史著作,挑戰已成“常識”的見解,由我所屬專業看來,有對話中國現代文學的潛在語義。即如在如下方面,關于大家族/小家庭。宗族史專家認為,即使古代中國,“大家庭在全國總戶數中的比例并不大”,“全國絕大多數的家庭仍是數口之家的個體小家庭,而不是累世同居的大家庭”(徐揚杰《中國家族制度史》)。所謂的“核心家庭”(父、子)、“主干家庭”(祖、父、己),自古至今,并沒有大的變動。“共祖家庭”,由明清到近代已然稀有。“累世同居”,即使在古代也屬特例,雖受到帝王的表彰卻難以推廣。其間的道理,僅憑我們的個人經驗不能知曉。我們卻有可能受到文學藝術的誘導,關于古代社會另有想象。這里有文學影響于歷史認知的例子。五四新文學中的大家庭、大家族,與作者的個人經驗有關,卻被作為了中國“封建社會”、“宗法制”的形象教材。

  魯迅1919年寫過一篇著名的文章———《我們現代怎樣做父親》。我的興趣,在具體地了解我們的古人怎樣做父親,怎樣做兒子,以及怎樣處夫婦、兄弟。僅據《周禮》自然是遠遠不夠的。區分倫理觀念與倫理實踐,一個具體知識人的言說與踐履,即使沒有怎樣的方法論的意義,也可以是有關考察的基本路徑。“體貼人情”是一種能力,尤其應當為文學研究者所具備。人倫即檢驗此種能力的對象。設身處地,由己及人,即不難有“同理心”。“體貼”,才能由文字(或許只是極有限的文字)間讀出人情,讀出人的世界。

  關于知識人參與的鄉村治理

  我的學術研究,始終圍繞知識人進行,中國現代史上的知識人,明清之際的知識人。在這篇講稿所設的方向上,也就尤為關注知識人在宗族組織中扮演的角色。

  關于鄉紳的鄉村治理,宋代藍田呂氏(呂大防、呂大臨)的鄉約,長期以來被作為范本。在此之后尚有王陽明的《南贛鄉約》。明代著名的王學知識人中,王艮、劉宗周也曾推行鄉約。士大夫的鄉村治理,具體包括了整頓宗族,設族長、立宗祠、擬鄉約、撰族譜、置祭田、義田等等,旨在睦族、善俗、濟貧,達到“尊祖、敬宗、收族”的目標。顧炎武認為收族之法可補“王政”之未及,使“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”(《說經》)。這也屬于士大夫世代相承的理想。此外,作為“地方自治”的一部分,鄉村的“自組織”,通常由士大夫倡首,任組織之責。

  崇禎年間明亡前夕東南大儒劉宗周的整頓宗族,就包括了輯《宗約》,置祭產、義田,建社倉,族修譜,可以歸為臺灣學者王汎森所說的士大夫的“下層經世”(即王朝政治外的政治實踐)。劉宗周以上述行動回應動蕩時世,試圖收拾人心。劉氏當其時領袖人倫,他的活動無疑有示范作用。

  至于士大夫“收族”中的流弊與時間中的變質,僅據經驗也不難想見。明代士人、文人因居鄉豪橫而招致物議的,就頗有其人。明代萬歷年間的“董氏之變”,就由董其昌家族激成。明末風起云涌的民變、奴變,固然屬于“官逼民反”,造反農民(尤其佃、仆)的當面之敵,往往就是欺壓他們的豪紳。在這種時候,劉宗周、張履祥這樣的知識精英不足以轉移風氣。士大夫本來就良莠不齊。鄉紳所起的作用也人各不同。從來有橫行鄉里、縱容豪奴惡仆魚肉百姓的鄉紳,有強宗巨族交結官府、欺壓百姓,也有如劉宗周及其門下士的主張善待佃仆,祁彪佳、冒襄的從事賑濟,施藥施粥,災荒年景活人無數。現代史上不是也有投身抗日戰爭的鄉紳,參加邊區政權的“開明士紳”?一些士大夫超越自身利益、“民胞物與”的情懷不是虛構,“階級”、“階級利益”同樣不是虛構。在這里應當避免的,毋寧說是一概之論。

  無論對于古代中國的宗族還是鄉紳,都應持分析的態度。我不認為古代傳統的宗族文化可以直接用來作為正俗的藥方。修復遭到破壞的社會倫理而征用傳統資源,務必取其精華去其糟粕。在現代中國,公序良俗的建立,仍然有賴于現代的民主與法制。

  家族與當代中國

  鄉村社會家庭、家族關系最劇烈的變動,發生在1949年之后。在我看來,無論半個多世紀以來的鄉村改造還是政治運動,對于古老宗族的沖擊,力度均不能及近三四十年的農民進城、鄉村的城鎮化。農民進城、鄉村的城鎮化,正在重塑中國鄉村以至城鄉關系。中國的農村社會正在經歷數千年未有之變局。無論家庭家族、鄰里鄉黨,普遍倫理狀況與倫理意識的改變都像是不可逆轉。這種變化勢必影響深遠,是20世紀、21世紀之交發生在中國社會深層的最深刻變化之一,其意義值得高度關注。由此看上去,五四“反傳統”的實際影響,實在是被大大地高估了。

  一項研究的“問題意識”,可以是“壓在紙背”的,不一定明確標出。但有此意識與無此意識是不同的。應當承認,考察倫理問題,即使以明清之際士人的文字為材料,我的問題意識也仍然更與當代中國正在發生著的倫理變動有關。

  我曾請當代文學評論家開過與“家族”有關的文學作品書單:陳忠實的《白鹿原》、張煒的《家族》、周大新的《第二十幕》、劉醒龍的《圣天門口》,還有王旭烽的《茶人三部曲》。過了這些年,上述書單想必需要重擬。我自己已經沒有精力從事這項研究,書單或許可供年輕的研究者參考。寫家族的小說,未必能稱“家族小說”,但小說中的家族是個好的研究題目,相信仍然有一些面向未被打開。研究文學中的家族,或可參考杜正勝的《傳統家族試論》(收入黃寬重、劉增貴主編《家族與社會》)、錢杭的《中國宗族史研究入門》。我自己并不因讀了幾本宗族史方面的論著,就自以為補了知識方面的缺,卻滿懷了正是知識方面的好奇心。《讀書》雜志多年前曾經設過一個欄目,“文本內外”,卻因稿源缺乏而無以為繼。希望年輕學人能關注“家族文學”文本外的廣闊世界,文學研究寬廣無邊的“相關論域”。我自己卻只能止于感嘆,并沒有打通“內外”的計劃。期待我的年輕同行重訪五四新文化運動,重訪1930-70年代文學,或許能有新的發現。

  2015年由北大出版社出版的小書《家人父子》,或許是我“明清之際士大夫研究”的收官之作。這不是說,我將從此由這一時段抽身。事實是,無論中國現當代文學還是明清之際的思想文化,都已成為我的人生的一部分,不再能剝離。我仍然會時時反顧,只不過較為系統、學術的考察,就此結束。

  五四新文化運動至今已有100年。無論對于新文化運動,還是對于這一運動所沖擊的傳統文化,都是重新研究和評估的時機。對傳統文化取其精華去其糟粕,是建設新文化、推進文明進步的條件。這也是考察從古至今的家族倫理的意義所在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責任編輯   王小寬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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